春春春春

都准备好了,你尽管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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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泉レオ】飞

cp向濑名泉& 月永レオ   都是私设
改了一点,给老响,也给勇气



月永レオ有段时间经常做梦。他睡得不安稳,伸手触碰不到实物,漆黑的虚影夹着美好回忆来,他每每要避开不去看又忍不住。后来他无意把这件事讲给濑名泉听,濑名把相机关掉,回头浅浅地看他一眼,蓝色蓄得满,又不会溢出来:你好麻烦啊。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噩梦啊。

月永继续找他新曲子的第四面,眨眨眼没有去看濑名:可能是宇宙人要来带走我了,可我舍不得你们。

当天晚上月永回家,床头多了一个很小的香薰包,深橙色,在床铺的角落放着不很显眼,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,也不用猜就知道主犯共犯分别姓谁名谁。

小香包有独特效力,于是那天晚上他真的没做恶梦,香气把他带到好久以前。那时候他离开学校,在家呆了很久,终于在某一天晚上答应妹妹去买冰镇的草莓大福。他穿着连帽衫沿河走,纸袋和点心精致漂亮,一步一步脚下都是月光,踩上去有很轻的声音溅起来。他路过濑名家,濑名平时早睡早起,那天却还在窗户边的书桌前坐着。月亮很圆,又好又远,没有星星,天空通透得像镜子,像一个俗套爱情故事的开头。月永在濑名窗户边上停下来,他们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都抬头向上看,隔着一堵墙,没有多情也没有指温。同行告一段落,故事还有很长没有讲完,濑名只能看见月永半个背影,月永不回头也看不到濑名的脸。

他们这样站了很久,月永张了张嘴,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有点哑:我要走一段时间了。

濑名说,你废话。你已经走了好久了。

月永还是不回头,那就是更久更久的时间了。

濑名说嗯。

月永说,那你觉得我能回来吗。

濑名说,你会的。他停了一会,语气有一点不自然,又马上恢复正常了。他说我相信你啊,可能就因为你是月永leo。反正我相信你会很好的回来的,到时候记得给我带宇宙的虾。

他说这话时候看着月亮,古老的光和一万年前的雪花落到他眼睛里,被澄澈的蓝色融化了。很久之后月永又提起这段话,濑名誓死抵赖,说那也只是随口鼓励他一下,只是因为那种时候也只能说相信他了,但是那个时候,至少那个时刻,他相信濑名是真心实意。

于是后来他忘记了冰镇甜点会变温,忘记了每一天的月光,忘记了梦里的狮子,但濑名的这几句话他一直都记得。

他经历磨难许多重,头发长长又剪短,碧海潮生,碧海潮落,他死去又复活。他最后去了很多地方,近的,远的,都去过。他站在风里,橙色的头发被吹散,扎在脖子上有一点痒。他站在不同的街道上顾盼,忘记自己该往哪边走,但他总是会想起濑名的话。濑名说相信他,他就咬紧牙攥着拳,戴着那句相信踉踉跄跄向前走,每一步都在开辟新的荒地。他默念着音符和“Inspiration”穿过无数个人,街道在他脚下生长,他后来亲吻过滑铁卢的太阳,炽热唤醒嘴角斑驳的血花。窥探过圣世的花冠,品尝过橙色和蓝色的树叶,加冕过亿万年前的星星。他到过情人桥,摆摊卖锁的姑娘干净漂亮,好像来自另一个故事。月永拿着笔犹豫了很久,最后端端正正在上面写Knights,I和S大写,他小心地挂好离开,等他再回头看的时候,却再也看不见那座桥了。

月永每到一个地方总会选一个Knights成员写张明信片,写给鸣上,写给朔间,写给据说新加入的朱樱司。他只写不寄,要攒着亲手给,唯独不写给濑名,又唯独每一张都写给濑名。他认认真真地写,濑名泉收,然后开始提笔忘字,有好多话想说,又像是什么都不说了。

于是月永回到学校之后,三个人列队欢迎,连朔间凛月都显得有点精神,唯独濑名不在。月永也不很在意,坚持留在活动室等他。他坐在地上坐了有很久,终于等来一个风尘仆仆的濑名,有点慌张地推开活动室的门。

房间里没有开灯,濑名的头发被外面的光线镀成银色,和眼睛一起璀璨着。濑名说,你回,你还没走啊。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发现月永的。

月永说,我在等你。

濑名说又不是几十年不见了,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来啊。

月永冲他笑一笑,发尾画出彩虹。濑名说得像人一生能经历多少次久别重逢。

多少次呢。月永想,千百年间不过尔尔。


后来月永和濑名一起去采购道具,坐电车,坐了很远,然后原路返回。正赶上下班高峰期,人流把他们冲开了。濑名离月永很远,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,把表情完整地遮了起来。月永要比濑名提前两站下,他去看窗户外面的树,绿色像屏障一样连起来,像永远不会枯萎。他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快,在风光面前,他重新捡起勇气,重新想要爱人。他想和濑名说点什么,但他们不言而喻太多次,所以不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但濑名永远不会知道他一度失眠,见过无数个凌晨到白天,月永也永远不会知道濑名扛起残局,为了一个漂浮承诺,荆棘绝境遇都挥剑闯。如今风雪不再来,他们好整以暇,笑容精彩,如同本该如此。没有细想狮子要勇气也得翻山越岭,想不了,也不敢想。他们在舞台上相视,只能隐约窥探到原来每场缄默后面都要留遗憾。

而现如今月永紧紧抓住扶手,一站,两站,广播提示他本次列车人员拥挤请提前做好准备,他勉勉强强走到车门口,然后回头看一眼濑名。他抬起手,想喊一句再见,只会一句再见,只有一句再见,可是人流已经把他带到站台上了。 没有等来宇宙的虾,宝石修补没法完好如初,原来人们每天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月亮。站内小电视播报,情人桥要拆了。

画面里山海一样的锁倾向水面,没有挣扎,就永远沉下去了,月永赶紧抬起头,使劲盯着屏幕看,好久也没能找到他挂过的那一个。

.fin


他走到出站口,才发现自己下早了一站。月永站在原地,人们从他旁边迅速地穿过去,闸口刷卡的声音像秒针停走一样密。他突然趴在地上,喊着Inspiration取出纸笔,可是他刚写第一个音符,自动铅笔芯就断了,他按了好久,也再没能写出来。

月永抬起头,濑名正站在他前面半米,墨镜已经摘掉了,露出广阔的蓝眼睛。他笑容里居然带一点柔软在,白炽灯打在他整张脸上,让他看上去永垂不朽。他说,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?

月永愣在原地,甚至忘记要站起来。他只是笑,有点开心又有点坦荡。那一瞬间,灵感要远去,他带着银河远方的风尘,终于归为一个凡人。

他说:没,没有啊。

濑名闭闭眼,也和他一起笑起来。濑名向他伸出手,说好,那你先站起来。我有话要对你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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